中國天津 – 保羅的香江筆記

車子奔馳在中國大陸的205國道上。

左邊是一望無際的黃土地，右邊則是連接著渤海灣的鹽田，同樣的一望無際。

205國道北起山海關，南到廣州，是中國縱貫南北的要道之一。我們的車子從山東進入河北省境內，往天津方向駛去。剛結束了在濟南的行程，轉往天津繼續另一階段的工作。

以前在台灣，有時會聽到眷村裏的山東籍叔叔伯伯講家鄉話，不過他們都已是上了年紀的老人。

在濟南，眼睛所看到的男女老幼，個個都是一口山東腔，尤其是聽著五歲稚童用山東話跟你胡言亂語，感覺非常有趣。

在公路上遇到結婚的車隊，八輛黑色禮車外加前後各一輛白色貨車。
沉默不語的司機這時開口說話了：

「本地人結婚的聘金流行給一萬零一元人民幣，取其『萬中選一』之意 …」

「迎娶車隊前後必須要各有一輛白色車子，有『白頭到老』的意思…」
「你們看，結婚禮車的車牌全部都要用印有『百年好合』的紙貼起來，不是要討什麼吉利，其實是一般人買不起車子，於是就挪用公家單位的黑車做為結婚禮車。因為怕被人拍照舉發所以才用紙貼起來…」

司機先生講得口沫橫飛，我們雖然不知道其真實性如何，倒也是趣味盎然。

渤海灣沿岸的土地是鹽鹼地，種不出農作物，只能開闢為鹽田，不然就是任其荒廢。
地表缺乏植被加上海邊風勢強勁，漫天黃沙滾滾。

突然看見路邊有農民趕著一群羊，讓牠們在荒廢地上吃著雜草。
這時坐在後座，來自蘇州的同事也開始說話了：

「你們看，這些羊被趕出來吃草，吃完了就啃草根，這土地本來就生不出什麼東西，連草根都被啃完了，這沙塵暴能不嚴重嗎？國家真應該要好好管制和計畫農村的畜牧業…」

「大家都認為都市是垃圾的製造來源，其實農村的垃圾問題才嚴重。農村消耗自然資源少，但是垃圾製造得可沒有少。而且都市的垃圾有人管，農村的垃圾可沒人在管…」

「農村裏的人拖著牛翻土犁田，我們這些都市人又何嘗不是呢？他們用牛來耕作，我們用滑鼠和鍵盤耕作，其實都是一樣的…」

大家今天說話的興致似乎不錯。
昨夜為了處理電子郵件搞得很晚睡的我，只有補眠的情緒，可沒有說話的情緒。

車子繼續前行，天津已在遠處的黃沙中朦朧隱現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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